抽动症可能是一个长期的病理过程,无法指望它一天两天或一个月两个月就能够完全康复。目前国内外医学上对抽动症的发展共识如下图:
正确的对待抽动症儿童,会让他们的症状大大减轻,在接近成年之后症状减轻至几乎无法察觉,跟正常人没有两样。
在这个过程中有时会恶化,有时会改善,需要家长及时做出调节(从饮食结构上,从心理辅导上)。
本文的介绍也就如何正确的对待展开,整体分为五部分:
饮食与精神、情绪和行为紧密相关,因为食物而引发的神经发育障碍的孩子往往都伴随着身体上的多种疾病症状,比如鼻炎,鼻窦炎、扁桃体肥大,易支原体感染、瘦弱等,影响身体的食品也同样影响大脑。很多患儿仅仅通过改变饮食结构,很多症状就会不同程度上缓解。通过对国内外研究资料以及缓解案例研究,对于饮食的建议如下:
抽动症的发生是遗传易感性、饮食生活环境和外界环境共同作用的多基因疾病,发生抽动症的孩子,非常多是过敏体质,所以国内外不少专家甚至认为“抽动是一种过敏的进阶反应”。
德国Joseph Egger 教授和他的研究小组做的研究非常有说服力,他们调查了76个神经发育障碍孩子的饮食情况,发现食品和食品中的化学物质可引发或加重这些孩子行为上的不正常。
美国的过敏专家Willam Philpott博士对250名精神异常的患者进行了食物过敏观察,发现对食物反应最强烈的人正是精神异常最严重的人。
台湾科学家对呼吸道、皮肤问题和精神病问题之间的关系进行调查发现具有某些最常见的皮肤或呼吸道敏感性的人更容易出现精神问题。
是有过敏性体质(或称特应性)的人,进食某些食物之后即时会发生过敏现象,例如过敏性哮喘、鼻炎、胃肠功能紊乱和荨麻疹等。这种现象称为食物过敏。食物过敏大都属Ⅰ型变态反应,即由过敏原和特异性IgE相互作用而发生。过敏是食用食物后马上出现急性反应。
是一种复杂的变态反应性疾病,具有迟发型,隐蔽性的特点。它的发生是免疫系统把进入人体内的部分食物当成有害物质,从而针对这些物质产生过度的保护性免疫反应,严重的食物不耐受可能引起所有组织发生炎症反应,并表现为全身各系统包括神经系统的症状与疾病。
下图是来自一个孩子的不耐受检测真实案例:
家长通过检测如果能发现这样的不耐受,仅仅回避严重不耐受,对孩子的健康就非常有裨益。
最常见的过敏与不耐受食物列表:鸡蛋、小麦、牛奶、花生等
牛奶是被包装过的“完美商品”,但是对于部分慢性疾病包括抽动症儿童来说牛奶与毒药无异。
美国由1.2万名医生会员组成的非营利性组织“医学责任医师委员会(PCRM)”,曾要求美国心脏协会(AHA)主席、医学博士罗伯特•哈林顿撤销该协会最近推荐的儿童饮料指南,并且指出在这项指南里,关于推荐儿童饮用牛奶的建议是错误的。
最近一份针对中国人乳糖不耐症的调查结果显示:
· 3-5岁儿童,乳糖不耐症的发病率为12.2%
· 7-8岁儿童,乳糖不耐症的发病率为35%
· 15-16岁青少年,乳糖不耐症的发病率为50%
· 5岁以上成年人,乳糖不耐症的发病率为80-90%。
如果孩子存在乳糖不耐受,还因为所谓的牛奶中的“营养物质”而不舍牛奶,这个真的是营销上的巨大成功,也是饮食上的巨大失败。
牛奶及奶制品,除了可能的乳糖不耐受之外,更糟糕的是酪蛋白,酪蛋白是牛奶中蛋白质的主体,其功能主要是给小牛提供其生长所需的全部氨基酸。
酪蛋白中有些氨基酸序列的编码是经过特别设计的,经过消化,这些氨基酸序列还能保持完整多肽,并能顺利穿过肠道上皮细胞,与神经系统中的阿片受体结合,从而能让小牛镇静下来,并体会到满满的幸福感(生理奖励机制)。这些蛋白质片段还获得了一个专门名称:酪啡肽,这也是奶制品易让人上瘾、且很难戒掉的原因。而在酪蛋白穿过肠道上皮细胞的过程中(通过溶酶体转运,就像麸蛋白一样),会损害细胞中的溶酶体,继而会损害甚至杀死肠道上皮细胞,引发肠道高渗透性。另外,牛奶中还含有蛋白酶抑制剂,使得其中的蛋白质很难被人消化彻底,从而成为一些肠道细菌(比如大肠杆菌)的食物,导致其过度繁殖:肠道微生物群失衡。
麸质和酪蛋白引起的抗体,跟引起自闭症的抗体也是一致的。在正常的情况下,血脑屏障可以阻挡这些抗体进入中枢神经,但研究人员认为,当炎症引发血脑屏障失效时,这些抗体就可能进入中枢神经,对神经系统作出攻击。
西班牙学者在2018年发表的为期一年的临床干预研究,29名抽动症患者(23名儿童,6名成人)连续一年进行无麸质饮食干预。结果发现抽动症患者在一年后无论是抽动症病情还是强迫症病情都大幅改善,YGTSS评分,儿童和成人患者在干预前分别是55.0和55.8,一年无麸质饮食后分别下降到27.3和20.7,而且患者使用的药物也大幅减少。研究人员的解析是,抽动症患者可能普遍存在肠漏问题,麸质的蛋白可能穿过肠道进入血液循环系统,也可能穿过血脑屏障,进而导致大脑炎症。
精炼植物油的提取主要是从采用溶剂油(6号轻汽油),将油脂原来经过充分浸泡后进行高温提取,有时候还会使用氢化过程让油变成固体(如人造黄油)。这些过程很容易产生自由基、重金属残留、反式脂肪酸(这些都很促进慢性炎症反应)等有害物质。除外之外还有就是Omega-6比例比较高,Omega-6和Omgea-3在人体中的比例超过4:1,人体就比较容易处在不健康状态。 超市常见的菜籽油、玉米油、花生油、大豆油、葵花籽油、棉花仔油等都在此列。建议多吃富含欧米茄3脂肪的食物,对减少血液中的LPS(脂多糖)和炎症有帮助,可能可以改善精神健康问题。含有单不饱和脂肪酸的食用油,例如文冠果油、元宝枫籽油、美藤果油等对改善精神健康也有帮助。
谷氨酸是刺激性的神经递质,在中枢神经失衡时过多的谷氨酸会成为神经毒素,当血脑屏障渗透性增加,血液中的谷氨酸包括饮食来源的谷氨酸可能进入中枢神经造成精神健康问题。由于抽动症很可能跟谷氨酸能神经有关,所以剔除含有游离谷氨酸盐的食物,特别是味精,以及各种不友好的添加剂,是对抽动症较为安全的饮食结构。
咖啡因等中枢神经系统兴奋剂会导致抽搐或加重,咖啡因是腺苷受体的竞争性拮抗剂,已被证明能增强多巴胺激动剂的作用。多巴胺能系统可能因此调节或促进动的表达。Schaefer, Chow, Louis和Robakis最近在对21岁以上的门诊患者进行回顾性图表回顾时发现,三分之一的TS患者在摄入酒精和咖啡因后再次出现抽动。
精制糖是一种加工食品,通常是葡萄糖和果糖的结合体,即蔗糖。世界卫生组织已经把糖、烟、酒列为肿瘤的三大诱因 。抽动的受访者报告称,他们在食用精制白糖后抽动加重。
蔬菜和低糖水果(蓝莓、牛油果等)不单含有大量的维生素和微量元素,而且含有大量不同的多酚类抗氧化物,对减轻炎症有很大帮助。蔬菜和低糖水果中的膳食纤维,是肠道益生菌的益生元,可以增加肠道益生菌,协助修复肠漏和降低炎症的严重程度。
研究人员发现肠道是人体最大的免疫器官,嵌入消化道屏障的神经网络贯穿整个消化道--包括食管、胃、肠、结肠和直肠。其中的神经元数量超过脊髓和边缘神经系统所包含的神经元数量,这些神经元分布广泛,被称为人类的“第二大脑”,肠道中的益生菌可以产生合成多种代谢物质,进而影响神经元。肠道中的益生菌可以生成短链脂肪酸、各种神经递质和神经调节物(比如y-氨基丁酸,去肾上腺素、5-羟色胺、多巴胺和乙酰胆碱)和细胞因子。
正常情况下,大脑中的神经递质是在大脑中自产自销的,但是当肠道通透性增加,在炎症的作用下,这些神经递质是有可能突破血脑屏障,进入大脑,引起大脑神经递质的失衡。通透性增加的肠道可能是这样的:
大脑并不是一个独立、自主的器官,而是一个系统的一部分。大脑并不是完全独立运行的,而是与肠道和肠道微生物进行着持续和双向的沟通交流。大脑、肠道和肠道菌群同样构成了一个系统,系统中任何部分的不平衡都会影响这个系统。肠道受损会影响我们的大脑功能,大脑受损也会反过来影响肠道的正常运行。
需要注意的是营养素的摄入跟补充需要考虑个体差异,这里只对核心营养素进行阐述,家长需要根据抽动儿童的抽动症状及并发症进行营养素搭配调节。另外就是需要考虑营养素之间的相互抗拮作用,比如锌和铜相互抗拮,锌多了,铜就少了,镁和钙抗拮,相互关系类似。而且的确不排除需要加量的可能,所以饮食是关键。
2008年西班牙学者有一项关于抽动症的先导性临床试验[4][5],一共做了4期。对7-14岁的抽动症儿童接受维生素B6和镁的试验,发现服用B6和镁的组合对抽动症病情有显著改善,抽动严重程度量表(YGTSS)评分从58.1降低到18.8。研究的结论是B6和镁对儿童是安全的,可以有效改善抽动症的病征。
维生素B6是一种水溶性维生素,人体吸收不了就会排除体外,台湾妥瑞氏协会副会长王宏光医生的治疗方案就是足量的合适形态的Vb6(50mg)。维生素B6虽然一般代表吡哆醇(pyridoxine),但其实B6有多种不同的形式,其中活性的B6是磷酸吡哆醛(Pyridoxal Phosphate,或P5P)。服用B6必须是P5P形式,否则你得要使用多数倍的普通B6。
镁虽然在骨骼里的量远远不如钙,但在人体细胞内部,镁是第二大矿物质——仅次于“第五元素”磷——很可能是仅次于磷的“生命元素”。镁会参与人体最基本的生命活动:镁在所有细胞内,参与合成蛋白质、脂肪、DNA、RNA,涉及超过300种酶的活动,我们知道很多营养物质转化为神经递质是需要很多辅酶的作用,而镁是有可能会激活这些酶。
除了维生素B6外,没有研究关于其他维生素B与抽动症的关系。但是维生素B族之间相互作用,并能够对产生神经递质的酶作用。作为比较安全的水溶性维生素,还是建议做补充。但是需要考虑维生素B族的形态,以活性维生素B族为主。
2012年的一项补充oemga3缓解抽动的临床研究[11],33名6-18岁的抽动症患者,分成2组,干预组连续12周服用鱼油,对照组服用橄榄油,结果干预组的抽动症症状没有明显改善,但共患病有明显减轻。
omega3能通过影响肠壁细胞增加或减少IAP的分泌,改变肠道菌群,同时影响了脂多糖LPS(可以理解为肠道毒素)在血液中的数量。当LPS进入血液循环系统,游走于全身,容易对血脑屏障造成损害,让不该进入中枢神经的物质可以进入,精神健康问题便容易出现。Omgea3的获取有植物和动物两种来源,动物属性来源就是鱼油,植物来源就是富含中α-亚麻酸的植物油,比如元宝枫籽油、文冠果油、美藤果油等。
人体95%维生素D来自于皮肤中通过光照所产生。紫外线照射人体皮肤之后,会通过一些列反应转变为25羟化酶,可以调控200多种基因表达,同时参与人体免疫屏障的修复。维生素D还会参与神经营养因子的生物合成,调节一些重要神经递质如5-羟色胺的释放,对精神健康和正常消化都很关键。2017年吉林大学第一医院的一项研究[14],132个抽动症患者的血液检查,发现维生素D缺乏或不足的抽动症患者明显比健康对照组的受试者更多,暂时性抽动障碍患儿血清 25(OH)D 水平高于抽动秽语综合征患儿。 研究的结论是维生素 D 缺乏或不足可能是导致 TD 发病的因素之一,且维生素 D 水平高低可能与抽动症类型存在关联。
饮食与氧化应激间存在着双重密切关系。一方面,食物在体内代谢过程中可以产生活性氧及中间产物自由基;过渡金属微量元素,如铁离子、铜离子可促进活性氧生成。另一方面,平衡膳食、合理营养可增强机体的抗氧化防御功能。正常细胞中,氧化应激可调节讯息传递与生理状态,过多的氧化应激藉由清除系统来清除。如果抗自由基氧化系统与自由基的产生有了失衡现象,便会造成氧化压力,身体炎症反应会比较激烈。而维生素C能够很好的应对身体的氧化应激反应。美国临床上有使用维生素C治疗抽动症,效果好像不错。有治疗抽动症的美国医生认为,维生素C对通过中和组胺作用可以减少抽动症病征,所以倾向对抽动症患者较高计量处方维生素C。
益生菌治疗抽动症,暂时也只有动物实验证明有效,2019年使用植物乳杆菌PS128菌株在抽动症的小鼠模型上,显著改善了抽动病征。由于该菌株在自闭症的人类临床已经证明安全和有效,在抽动症孩子上使用也不会有安全问题。
北京解放军总医院第一医学中心在2020年发表的一项干预研究,5名抽动症的孩子接受粪菌移植(FMT)治疗,研究的结论是FMT可能是有效安全治疗抽动症的方法,这里需要再进一步观察。
因为外源性益生菌定植相对困难,所以在补充益生菌的时候需要对饮食进行调整,并且补充对应的益生元,如菊粉、低聚果糖等。
另外因为抽动孩子的个体差异,在进行营养素补充的时候,最好先对孩子的身体进行一个摸底,了解清楚孩子身体营养素的代谢需求,以下图作为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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